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方寸之間 - 徘徊

《小氣財神》

作者: 張吳國儀女仕

狄更斯Charles Dickens 所寫的世界名著《聖誕歌聲》(A Christmas Carol) 被改編為《小氣財神》,1843初版以來,已經被不知翻譯及售買了多少本。狄更斯生前就曾公開朗讀過127次;十五度被搬上銀幕。

聖誕精靈

史盧基 Scrooge 老而孤獨,是六親不認的吝嗇鬼。他愛錢如命兼且非常貪婪。除了錢以外,他誰都不信任。他討厭任何節日,尤其痛恨聖誕節的來臨。他毫無同情心也絕不施捨,最討厭要他捐款濟貧。他併命賺錢用來放高利貸利上加利。他討厭節日,尤其聖誕節!他趕走冒著風雪來『報佳音』的人。

聖誕前夕他在居住的大宅中,半幻半真地見到已死去多年的老友馬里,吃力的拖拽著身上一條又長又粗的鎖鍊,鍊上是沉重的房地契、金錢、帳簿。他說那是自己生前鑄造的;他錯用了生命,懺悔已太遲了。史盧基怕得要命,馬里告訴他說:『你死後會背負比我更沉重的枷鎖;因為你在世時,搜括金錢比我更苛刻。』馬里警告他要趕快改掉他的冷酷無情,否則他將會很淒慘。馬里離去前還說會有三個小精靈會來找他。

回到童年

『過去的聖誕精靈』來了;牠把史盧基帶回童年:幼小瘦弱的他孤獨地一個人坐在空無一人的教室,所有的同學都回家過聖誕節去了。突然間他聽到親愛的姊姊熟悉的聲音。他幾乎遺忘了的童年、一年一年過去了的聖誕節、都一幕幕的活現在史盧基的眼前。史盧基回到當年與貝兒相戀的美好時光。因妹妹的死使他變得憤世嫉俗、冷酷無情、愛財如命。貝兒也離他而去。他痛苦地眼見所愛的人一個個的消失,他的希望一個個幻滅。他回看現在的自己:孤獨、冷酷、苛刻醜陋的老人!他自己何時開始變成這樣子?他想不起怎會變成了這樣子。

人間有愛

『現在的聖誕精靈』帶他看所熟悉的人怎樣生活,因為愛即使在貧窮中仍能開心地歡度聖誕。他來到娚兒費迪的家中,他才發現他在親人的眼中,是令人討厭的小氣鬼守財奴。他見到他的雇員波比與兒子添尼的困苦生活慘況。

『將來的聖誕精靈』讓史盧基見到自己孤零零地死去,沒有一個朋友和親人來為他流一滴淚。他在雇員波比的家,廚房正瀰漫著各種糖餅的香味,滿屋子是人們互祝聖誕快樂的歡笑聲。他對波比非常刻薄,但波比一家還為他這無情的老闆的健康祝福,還對孩子們說:『雖然老闆古怪刻薄,但還是因為他,我們一家起碼得最低限度的溫飽,我們應該感謝他。』

人間的愛,溫馨的情,觸動了史盧基僵硬的心,他大聲痛哭,哀哀地哭自己的受傷、哭自己的孤苦、哭自己的的卑鄙、哭自己的冷酷、哭自己的醜惡。

生命改變

聖誕節的清晨,史盧基從夢幻回到現實。他安靜地回想所見所聽到的一切;他下定決心要補償過去的對人的虧欠。

史盧基看了貝兒的信,知道了愛琳斯Alms慈善醫院的慘況,善良的護士貝兒獨力支撐。他決定捐出大筆金錢協助醫院度過經濟難關。波比意外地收到史盧基送的禮物,是從未有過的烤火雞;他還將波比的薪水調高四有多。史盧基第一次向見到的每一個人,微笑地向他們說:『聖誕節快樂!』

他變了;他微笑地在街上漫步、上教堂、親熱地抱起孩子親吻、溫柔地慰問乞丐、謙和地探望窮乏的家庭;費迪也驚奇他的改變。

悲憫情懷

最近不少的電影,在在都流露出對受苦的群體悲憫的情懷。今屆奧斯卡獲得提名的影片,《癲才家族》的失意者要自殺,父親以一顆充滿關懷的心跟受盡心靈創傷的子女溝通,引領他們渡過最難過的時刻。《有妳終身美麗》數學奇才約翰思覺失調,妻子在精神及實質的生活上對他絕不放棄。《生命中最痛》道出了中年喪子的夫婦坐困愁城,幸遇兒子生前所暗戀的一個女孩,陪隨同度這痛楚的旅程,抒緩了心靈上的傷痛。《窺心事》中年喪子的夫婦,心靈創傷卻欠缺人抒解,苦變為毒,要替其子報仇,導致悲劇收場。今日圍繞在我們周遭的是:校園槍擊、高離婚率、嚴重失業、種族問題、生活壓力、家庭溝通不良等,是非常世界性的。電影這個藝術媒體可以一如三個小精靈,引領人回顧、反省、更新。

危機轉機

人應著眼於看前而非回望過去,所以我們無任何藉口對人冷漠。因為人總會無可避免地傷害人和受傷害。許多意外往往在我們毫無準備下突然發生,可能會令我們感到震驚、不知所措、極度焦慮。意外的人生『危機』,可以是人生的一個『轉機』,使人對日後的生命賦予了不同的價值和意義。但亦可以變為『更危機』變為冷酷無情、除了自己對其他人事毫無所感的人,是個不能愛自己更不可能愛人的人;一個連自己也不會愛的人,卻用自以為是最好的方式對待別人。一個受傷的心帶著重重的傷痕,怎麼能活得輕鬆愉快?一個受過傷的人只會披上一層厚厚的甲殼如冷酷無情來自我保護。

真愛予人心靈最大渴望和安慰,而真愛的施與受卻必須勇於行動、不計報酬地付出;未知效果也不一定成功,也是惟一能越過人心靈的厚甲,給予醫治感動人棄惡遷善的良方。

在這充滿苦難不安的世代,悲劇不斷重演,我們有信仰的群體怎樣去關顧心靈痛苦的人?讓無家者有家、孤苦者有伴、傷痛者得治、失望者得慰?身邊無數需求真情真愛的人,可否在我們當中找到?狄更斯把人性的黑暗、貪婪與愚昧;與人性的光明、善良和愛心對比地描繪出來,他在故事的結束時說:『他知道如何過聖誕、明白了生命的意義!』你呢?你明白生命的意義嗎?我想,主要在『為主為人、責無旁貸、義不容辭!』