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回首來時路 - 懷緬

《他鄉遇故知》

作者: 張吳國儀女仕

剛主辦完了八場的『生命因你傳奇』喬宏主領的電影佈道會,可鬆了一口氣。期間在擺設的攤位遇到一些觀眾,表示很喜歡看『傳音快訊』,更是『我的天空』這個方塊的忠實讀者,在此謝謝他們的支持與鼓勵。

曾聽說人生四大樂事似乎是:『洞房花燭夜;金榜題名時;天涯逢知己;他鄉遇故知!』我想前二者是人生大事,值得一樂,而後二者竟也屬於人生大樂事,我年輕時就很不明白,現在年紀稍長了,才稍為明白箇中原因。今天就跟你談談『他鄉遇故知』的快樂;我想那是因為會引帶出一串串舊日故事,往昔的回憶,那種情;那種美,無法形容!這種心情,從我與喬宏夫婦重遇於多市就深深的經驗到。

與喬先生夫婦認識差不多二十年了,沒見面也有一段不短的時間。這次甫一見面,我們立刻來個擁抱,那一剎那,很親,很近,不單因為他鄉遇故知的情誼,更是有一份親,是因為我們有同一的信仰,也為同一的目標─傳福音,而努力。差不多二十年前我們曾為福音一同同工,想不到在二十年後的今天,我們在北美的地方,也能再一次同工,為『生命因你傳奇』佈道會而合作。這次重遇,使我們都不期然地想當年同工的情況,彷如昨日。

那時我在一間福音廣播機構工作,其中的工作包括寫廣播稿、也要播音、同時也負責好幾個節目的監製,而他們夫婦是播音員。說起他們夫婦倆,我們一班同工沒有一個不豎起大拇指;『頂呱呱』,先說喬先生吧,他講得;不單講道不需要看講章、播音不用先看稿,最妙是聽他說笑話,也不知他從那裏來的滿肚子笑話,常常在小息時逗得同工們捧腹不已。他也吃得;記憶中他無肉不歡,牛 更是他的至愛。還有他睡得;分分鐘可以睡著。許多時他與其他播音員在錄音,我則在控製室監製,未輪到他的對白時,他可以就在地毯上倒頭便睡,更差點沒為劇本增添音響效果:『鼻鼾聲』呢!

最叫我難忘的還是他們夫婦數十年如一日的愛神的心,不單義務為我們的節目錄音,也以義工身份參與了不少機構的福音工作,那熱誠、那投入,真令我又佩服又慚愧。

說起喬太,她更『衣料』﹝普通話『一流』的發音﹞!她也是說故事高手,不單聲音甜美,那口標準的國語,悅耳得令人陶醉。而最令我難忘的可不單這些呢!你知道廣播劇的音嚮效果怎樣產生的嗎?下雨聲怎樣『做』出來的?告訴你,是用一塊星鐵片,我們一邊手拿稿件,一邊手抓起一把把紅豆綠豆,洒在鐵片上,這就成了充滿浪漫的絲絲細雨,要滂沱大雨?還不容易!洒大把一點手密一點便成了。你知道馬蹄聲又是怎樣『做』出來的?告訴你,用指頭夾著一套小小的中式茶具,加半個椰子殼使它們互相碰撞發出嚮聲就是了。要萬馬奔騰?還不容易,多幾套杯碟不就做出那聲勢來了?不信?你試試看!那當然,些少技巧還是需要的。  

回想那時在設備不太先進的錄音室,要滿足劇本的音嚮效果要求,有時真考起我們這些做監製的,幸好有喬太,她知道怎樣物盡其用,用最簡單的東西來做成絕佳的效果;她在播音方面的專業知識,也幫助我學習如何處理不理想的稿件,事實上,許多不大理想的稿件,經她加以少少改動,可以把整個劇本化為神奇,有時明知那是不好的稿,但限於稿件不足而不得不用,可是一經喬太的演譯,播出來卻是很不錯的節目,這也是她獨特之處,能以播音的技巧補了廣播稿的不足。她不單給予我們的節目極大的幫助,更叫我這個小小的監製大開眼界,甚至瞠目結舌,驚奇不已。而我在廣播上學得最多的也是在她身上,這一點相信她也不知道,因為那是『偷師』得來的,在多年後的今天,讓我在這裏說一聲:『喬太,謝謝你!』

這次重聚我們談起過往同工的日子;談到他們沙田的家;那幾頭大狗﹝我叫牠打架犬﹞,時不時啣來小兔手、小貓腳;還有小雞身等物體在你想不到的地方出現,很可怕!還有,你聽過狗也染上榴槤癮未?他們一家愛吃榴槤,而喬先生的狗也受了他影嚮,一聞到榴槤香,就搖頭擺尾要想大快朵頤。而他家的貓卻正相反,把他們丟了在地上的榴槤核,誤以為是自己的東西,忘了處理,於是忙把週圍的砂土用爪抓起來要掩蓋它,說到那貓忙個不亦樂乎的樣子,我們都忍悛不禁!

還有當年的一件趣事,談起來印象尤新,那就是喬先生要為我作媒人。那時大概我個子生得較矮小,看來像很年輕,加上他是分別在不同場合認識我們夫婦二人,所以他一直以為我未婚,其實那時我已有兩個兒子,後來見到外子就問他:『怎麼很少見到師母?我好像還沒見過。』在一旁的喬太指著我對他說:『這不就是他的太太囉!』他才知道擺了烏龍。說:『我還以為她未結婚,正想要為她做媒哩!』他這次說起這件事,逗得大家都笑起來。

『他鄉遇故知』勾起了許多塵封了的記憶,那些生活片段,真叫人回味!能在多年後不單異地重逢,更再一次同工,你說這是不是也是一個傳奇?

本來約好喬叔夫婦在多倫多重聚,再一起同工,喬叔卻沒能應約,率先走了,在父的懷中享其福。正如陳耀南教授給我的傳真所說:『…離港前驚悉喬宏先生心臟病發,息勞歸主,惋惜之至!美好的仗打過,自無遺憾,只是今後不能親聆教益了!』每念及此,心中不禁黯然神傷。